SHAOXINGMINJIN   2004·4


 

绍兴的过年习俗

    绍兴人的岁时习俗,历代方志及其他古籍记载甚多,它不仅历史久,而且颇有地方特色。虽然时移世易,不少习俗已与时俱进,但在正宗的绍兴人身上,依然代代相传地保留着这些风俗。
    一进农历腊月,各家各户都忙着准备年货,第一批自然是腌制品,鸡、鸭、鱼、肉琳琅满目地挂满廊前,窗下,阳台,鱼干的种类有螺蛳青、白条鱼、扁鱼等。若问何以要晒这么多年货?老头老太会立即扳着指头说:“这条(鱼)是给老大的,那只(鸡)是给老二的”。(年轻一辈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晒年货),鱼干和酱鸡晒得差不多时,老人们又会结伴上大商场去打听行情,回来时总是喜不自禁,谈论这鱼干哪里店卖多少多少(钱),像小本生意人嫌了大钱似的开心。
    腊月十二照例是掸尘的日子,笤帚必须是新买的。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擦得贼亮,还互相查看。看谁家的玻璃窗擦得更亮。
    腊月十五开始裹粽子,火腿、赤豆、豆板、白米、红枣等,品种齐全,“快手”则常常裹完了自家的,又帮别人裹。谁家有24寸的高压锅,这时就轮流用来蒸煮(农村则用大灶)。煮到半夜,粽子熟了,主人会高兴地拎一串去敲邻居的门。
一过二十夜。老人们说话都分外小心起来,最忌讳提及“死”“穷”等字眼。杀鸡宰鹅也改称“装扮”。过年穿的新衣服也往往从此日开始就要物色与张罗。
    腊月二十三,旧俗是送灶神上天的日子,如今不兴送灶神了,但祖宗还是要“请”的,儿女们都是新派,不肯跪拜,老人们索性提前祭祖,纸绽和香烛都早已办齐全,到时只要电灯一关,一派肃穆的气氛就呈现出来。
    接近小年夜时,各家开始烧菜,主妇们都有一二只拿手的传统菜,院子里整日弥漫着各种菜肴的香味,有的凭嗅觉就知道是烧什么菜,有的是引进的新菜谱,就会引来左邻右舍的参观与品尝。
    除夕分岁是过年的高潮,儿孙们个个都要来,如今年夜饭菜肴一般不会少于20只,且绝对成双,以示十全十美之意。其中有几碗传统菜是不会变的。一是鲞冻肉(以示有想头),二是元宝鱼(两头翘起,像元宝一样,此鱼一般摆着不吃,以示年年有余),三是藕脯(由红枣与藕块烧成,以示有富与双全之意),四是八宝菜(以示八宝进门)。长生果(咸煮花生)与年糕粽子,自然也少不了(以示代代结子,科科高中),最有意思的是用红纸剪成元宝喜字等图案,放在分岁的菜碗上,既好看,又吉利。当儿女们打开电视机看春节联欢晚会节目时,台门里的老人们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找出红纸包好压岁钱分送晚辈,二是搓好太年初一才吃的汤团。
    分岁至深夜,燃放爆竹,关闭大门,俗称放关门炮仗。亦有围坐闲谈,嬉戏娱乐,通宵不眠,直至天明,俗称守岁。
    正月初一,早餐必吃汤圆,杂以少许的年糕丁,以示“团团圆圆”“高高兴兴”。凡有邻居朋友登门,必敬以“撮泡茶”一碗,内置橄榄或金桔两枚,谓之“元宝茶”,主客之间互相说些吉利话,称为“贺新岁”。未及黄昏,户户赶早安睡,名为“赶鸡睡”,因为昨晚守岁熬夜,必须及时休整。
    初二至初八则进入走亲访友阶段,俗称“做人客”。
    在老绍兴们的眼中,过年是一个从腊月到正月的全过程,平时虽说不缺吃少穿,但过年的心情就是不一样。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破旧立新,搞什么洋味过年,正宗的绍兴人依旧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风俗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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