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OXINGMINJIN   2007·3


 

冬去长碧碧 春来更潺潺

王松泉在教学名师风采展示会上的八分钟演讲今天上台跟以往大不一样,因为今天是来“做秀”的,偏偏人文学院要我这个老教师来做“超级男声”,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你想想,人文学院人才济济,有许多满腹经纶、才华横溢、闻名遐迩的优秀中青年教师,推选我作为教学名师,有点“名不副实”啊!为什么?
首先,我的名字就不合实际。我们绍兴著名的书法家、中日兰亭书会会长沈定庵先生曾送给我一副藏名联“冬去长碧碧,春来更潺潺”,意思就是虽经严冬风雪,依然长青碧绿,每当春风化雨,更加潺然长流,上联暗藏着一个“松”字,下联暗藏着一个“泉”字,合起来就是我的名字“松泉”。按照上联的要求,我应当长得高大挺拔、郁郁葱葱,可是我却矮小、文弱、苍白无力——名不副实;按照下联的要求,我应当在校园春天到来的时候,源源不断地流出潺潺的泉水,可是我却流不出那么多的水,比如今天就只能流出可怜的两点水,而且这已经是第一点了。你说是不是名不副实?
第二点,我的名不副实更是客观事实:即使有过成绩,也已成了历史。刘大白说过:“少年是艺术的,一件一件地创作;壮年是工程的,一座一座地建筑;老年是历史的,一页一页地翻阅。”但我不能光翻阅历史啊,我得终身学习。因为现在的时代已经不是前喻文化时代,也不是同喻文化时代,而是后喻文化时代。农业时代是前辈教后辈怎样播种怎样收获,那是前喻文化时代。工业时代是师傅徒弟共同面对机器一起切磋研讨,那是同喻文化时代。现在信息时代、电脑时代,许多领域都是后辈在教前辈,这是后喻文化时代!年长的如果不努力学习,老是翻阅历史,马上就被淘汰。
可是偏偏有人在帮我翻阅历史。上个星期我在长沙参加我们这门学科的全国高校教师代表大会,在产生了理事会以后,大家要推选我当学术委员会主任。这是全国这个学科组织的最高学术职务啊,我说不行,我是来自第三世界的、最低学历的、即将退休的教师,这个最高学术职务应当由北京师大博导、华东师大博导或浙江大学的博导来当。但是筹委会主任、中央教科所老所长、全国教育科学规划办老主任,以及湖南师大博导等各地的同行却说:我国这门学科惟一的全国普通高校优秀教材一等奖是你得的;中国教育学会两次我们这门学科惟一的一等奖都是你得的;你的两部专著被列入上个世纪100年来20部“影响中国20世纪的教育大著”,并获重大成果一等奖;1997年以来我国语文教育大讨论中我们专业委员会中只有你的论文上了《新华文摘》;你的学科大系构想至今还引领着我们的学科研究、学科拓展;何况你又是我国这门学科中主编全国高校通用教材最多的学者,多达7部;你还担任着我们全国学会的秘书长、全国教学艺术研究中心主任;浙江省这门学科的研究会长也是你在当;浙江电视台“书缘”节目在推出文化部长王蒙之后就推出了你的专题节目《教育界的“奇葩”王松泉》;你又是核心期刊的“封面人物”,又获“曾宪梓奖”,还被教育部授予“全国优秀教师”称号……说得我满脸通红。我说,我这就是典型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大家说,“我们既要看所在学校,更要看学术影响”,所以一定要我来当。后来我想,我借此为绍兴文理学院争点光也好,也就同意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换届选举时并不是可以临时随心所欲将职务推来推去的,学术委员会的名单半年多之前就已几上几下酝酿了好久,最后筹备委员会还要报请教育部周远清副部长为会长的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同意。所以结果是来自第三界的绍兴文理学院的老师担任了学术委员会主任,北京师大博导、华东师大博导又是香港大学的兼职教授当了副主任。想想全国多少门学科的学术委员会主任都是清华、北大、浙大的博导们在当,我们绍兴文理学院当一个也应该啊!
然而,就我个人来说,这将是更大的挑战和压力。我只有不断努力,更多地为学校、为绍兴、为浙江争光,才有资格把那副对联继续挂下去。——哪副对联?就是“冬去长碧碧,春来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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